开启的扉页 （29）

2005-06-01 21:13 | Fakewings

外面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马修有些担心的看着窗外，莫古兰和卡楠没有来吃晚餐，因此整个餐桌上面对爱搭不理的温莉和沉默寡言的杰特，气氛真是尴尬到了极点。他只顾胡乱填着肚子，当感到饱了之后，马上推开帐篷门走出去。
小雨中的空气很清新，马修大概看了看云层聚集的程度，试图判断雨的发展趋势和持续时间。然后沿着营地绕了一圈，大部分的帐篷都刚刚盖好遮雨布，马修在食堂帐篷附近看到了布兰妮，礼貌的打了个招呼。后者虽然也同样礼貌的回应，但是眉宇间仍有很避讳的神色。
啊呀呀……被当作怪物看了……
马修有些无奈的挠挠头，然后突然听到了一阵在因为在雨中而显得时断时续的歌声，那简单的旋律和美妙的声音一下子让他陷入了熟悉的温馨感觉里。
……
冬日里从外面回来，因为要穿过堆满了积雪的大街而酸痛得不得了的双腿总是让人很难过，松松垮垮的往床上一扑，在感受软软床垫弹力的同时，心情也好了很多。
虽然会被妈妈骂成懒蛋，但是边啜饮着她特制热饮边翻着闲书的惬意感觉应该是生活中的最高享受，没有德奈特的屋子里略微显得寂寞，可也有种意外的自由放松的感觉。如果实在没有什么好书看，有的时候也会翻翻学校的乐谱。
因为没有天赋的关系吧，马修从小就和学校与教堂的合唱团无缘，每当圣诞节这样的节日是趴在满是哈气的玻璃窗前，看着在里面整齐站好，穿上干净的衣服整齐歌唱的孩子们，心里也有小小的羡慕……
……
歌声渐渐转弱，马修也从回忆中醒来，突然的一个激灵和喷嚏，终于让他意识到雨有点下大了。
“是马修吗……喂喂，那么站在雨里会感冒的哟！”
“卡楠小姐啊……”
马修皱皱鼻子走进树林，转了三圈才发现正坐在高高树枝上的卡楠，他笨笨的样子逗乐了歌姬。
“马修啊，虽然有的时候显得很精明，可大多是后都是个糊涂虫啊！”
“好过分啊，卡楠小姐……”
马修作势要摇晃卡楠正坐着的那棵树，吓得卡楠一阵尖叫，赶紧捉住树干，这回轮到男孩得逞的大笑了。一下子陷进劣势的卡南可爱的嘟起了嘴。
“马修……你可不是这么调皮的孩子！”
“没办法嘛，被卡楠小姐欺负惯了。”
“气死人，我什么时候欺负你…………喂，要不要上来看看呢，从这里看风景很有趣哦！”
“哦！我看看从哪里上去！”
马修退后几步，丈量着这棵树的高度，然后一个助跑的纵跃，但很可惜并没有够到那个树枝，反而在落下的时候崴到了脚，发出一声痛呼。
“怎么啦？”
“落地的姿势不好，崴到脚了。”
“看吧看吧！马修海狮很迟钝哪，那你就别动了，我下去好了……要接住啊！”
“要接住……不会吧，危险啊！”
“卡楠炮……发射！！！”
协调者同盟的歌姬咯咯笑着从树枝上跃下，最后正好掉在男孩一瘸一拐的奔过去后张开的怀里。
“完美降落！歌姬卡楠１０分！”
“我……我的腰也……闪到了……”
马修咬着牙才勉强说出话来。

“用力……”
“再用力……”
“要……死了……”
……
“疼！！！卡楠小姐轻一点啊，掐到肉了。”
“好啦好啦，真是的……男孩子还那么娇气……”
“是是……真是对不起……对了，卡楠小姐刚才在唱的那首歌……”
“啊，秘密的练习时被听到了，要不要杀人灭口呢……”
正给他按摩的她说着用力的捶了一下马修的腰，后者立刻呼痛起来，歌姬笑得异常灿烂。
“嗯……那首歌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朋友交给我的……很好听吧……他跟我说是在那个世界的教堂里经常唱的，虽然跟我们的节奏和旋律风格差异很大，可是这样的也很好听啊……马修……马修也知道吗？”
“也是在教堂里听到的，小的时候会和妈妈一起去教堂里参加弥撒，但长大了就不会了，妈妈本来也不是真正的教徒，我……我觉得祈祷也没什么用……”
“可别这么想哦，在这个世界里你不是看到了吗，祈祷可以实施很多神迹啊……这些都是神的恩赐呢……”
“那也仅限于这个世界里吧……在那个世界，即使祈祷，即使希望得到恩赐，可是还是会被人欺负，还是会遇到不想遇到的事情……”
“嗯，马修……你可不可以这么想呢……我们活在这个世界上，你在你那个世界也一样啦，我们都是很辛苦的，所以有的时候总是需要人安慰，当我们需要安慰时恰好没有人在的话，我们便可以向我们的神祈祷……虽然你没有一个真正会帮助你的神，但你可以确立一个全身具备了你所认可的一切优点的形象，当你感到迷茫的时候，可以回头看看，听听他的建议，也可以时时以他检视你的行为……至少我觉得，不会再那么容易寂寞了……”
“嗯，卡楠小姐说得很有道理呢……我可以试试……嗯，莫尼先生应该很合适吧！”
“莫尼先生吗？会不会太凶了啊，邦加人总是虎着脸的。唉……我还以为那个人会是我呢……”
“卡……卡楠小姐啊……嘿嘿……做女神也很合适呢……”
歌姬为男孩子偶尔说出的赞扬的话而没来由的高兴了半天，但最后终于要开口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那个，马修喜欢吃什么呢？”
结果，还是只能凭借破绽极大的转移话题蒙混过去……
“我不是很挑食……不过要说喜欢吃的东西，大概还是汤类的食品和肉食吧，记得在活动站的时候卡罗利奴姐姐总是会做好吃的酱牛肉和炸牛排给我们吃，每次我和莫古兰都吃得干干净净……”
“真是的……明明不是说不挑食的吗，酱牛肉和炸牛排我都不会做唉，只能给马休做汤咯……”
“呃，为什么要卡楠小姐给我做饭呢？”
“别人谈恋爱不是都以结婚为目的的吗，难道说马修是跟我玩玩的？”
卡楠装作生气的瞪着马修，后者早已羞得恨不得找到一个地缝钻进去，歌姬笑着站起身，然后走出马修利用树枝搭起的这个遮蔽雨水的空间。
“卡楠小姐……”
“没事啦！你看，雨打在身上，好舒服！”
歌姬欢快的在雨中连续跳了几个舞步，体态轻盈而优雅，在阵阵雨声的伴奏下，她浸水的衣服渐渐贴在身上勾勒出曼妙的身形，打湿的头发反而有种让人难以移开目光的随着重力摆动的美感，那灿烂的笑容仿佛是马修陷入了一个空白的空间，这个空间中，只有这个美丽的艾维拉族人。
“马修，跟我说实话，喜欢我吗？”
背对着马修的卡楠张开双臂接受雨的洗礼，空气中弥漫着润湿的花瓣的香甜气息。
雨声静静地在两个人的世界里持续了一会儿，然后卡楠仿佛明白了什么似的垂下手，隆起前额的刘海。
是这样么……
“喜欢……！”
然而这个时候下了很大决心的男孩才开始说话，表白的声音颤抖着，却充满着勇气和喜悦，如同一切的初恋一样，男孩子在喜欢的女孩子面前，总会做出看起来傻傻的事情，但是，也证明这是真正的珍贵的心意。
“很喜欢！非常喜欢！跟卡楠小姐在一起时最快乐了！虽然很多人不理解，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可是，我觉得卡楠小姐真的很好！所以我喜欢卡楠小姐！”
歌姬的背影有一段时间的呆滞，然后颤抖起来，卡楠无法遏制的开心的笑起来，兴冲冲的转回身，跑进那个遮雨的空间，甩起的湿发甚至扫中马修的脸颊。
艾维拉人轻轻捧起羞涩的男孩的脸颊，才突然发现不知不觉间，自己竟然已经要稍稍仰视他了。
“长高了啊……嗯，马修……有没有过接吻的经历呢……”

倾盆大雨中，马修没命的往营地跑去，背上背着仅能拿着一个大大的树叶来遮雨的卡楠。
“雨好大啊！”
“都是马修啦！回去的时候都成了落汤鸡了！”
沁人心脾的饱含草木气息的空气中，仿佛奏着两个人的小夜曲，被雨滴击打的弹上弹下的树叶轻轻摇摆，也因为太过幸福而难以自制，尽情舞蹈……

“莫古兰……”
马修兴冲冲的从卡楠的营帐口跑回来，却看到莫古利愣愣的站在雨中，迟疑的大声地呼唤着他的名字。
雨点毫不留情的继续疯狂的掉下，男孩皱起了眉头，赶过去的时候甚至还滑了一跤，使得本来就因为刚才背着一个人跑了半天而痛得不得了的腰部更为难过。但当他蹲到莫古兰前面的时候，还是毫不犹豫的抱起它，飞快的跑回去。
可怜的小家伙把嘴唇都咬出了血，在雨中瑟瑟发抖着嚎啕大哭……

马修在莫古兰的身上将被子绕了一圈又一圈，然后将水壶架上自己做成的简易木架，燃起篝火，希望能使屋子里尽快暖和起来。
即使被这么严的裹在被子里，莫古兰还是止不住的瑟瑟发抖。马修看着他可怜的样子，不禁叹了口气，掏出手帕，轻轻擦去她嘴唇上的血。
“怎么了……”
莫古利呆滞的看着他，使得男孩一阵心疼，他轻轻皱起眉头，这点耐心还是必须具备的。
然后莫古兰突然从被子里挣脱出来，扑进马修的怀里。
“是莫莫咕啵……莫莫把我甩了咕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