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启的扉页（36）

2005-06-11 11:20 | Fakewings

樱雪的长刀从右侧平斩而过，同时另一把狡猾的顺着武斗家退却的方向跟进，之后更是蛇形的穿越过对方防御的双手，挑中肩膀。白衣的武斗家随即推开剑身转身一个侧踢，快如闪电的动作甚至让忍者无法反应，巨大的力量使得她倒飞出去。
“怎么可能……”
已经进入虚弱状态的她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男人，太过讶异于他的强悍，这场任务的变数，太过超乎她的想象。她咬了咬牙，转身跑开。
死之街成员的本能让她选择了最佳的应对方法。
“退出战斗。”

“你没事吧？”
马修有些在意的看着似乎等待着他处理完事件的白衣人，向艾泽尔打了招呼。
“嗯，没什么大碍。谢谢你们救了我。”
恩．莫族的炼金术士整理了一下衣服，有些可惜的捡起掉在地上的酒瓶。
“让我再重新介绍一下我自己吧。我叫艾泽尔.巴鲁比艾。”
“我叫马修。”
“我真的很感谢你们，甚至希望能送你们一件礼物以表谢意。可惜，我没什么时间磨蹭了……”
突然从街道的另一端传来了一阵嘈杂声，马修警觉地望过去，艾泽尔缓缓地向阴影中后退。
“怎么了？还有其他人在追你？”
“嗯，那当然，我可是名人啊……想追我的人多了。”
艾泽尔突然停止的倒退，因为他撞倒了一个人的身上，急切地转身中，一位全副武装的神殿武士冷漠的看着他，慢慢走出阴影。
他们被包围了。
“听说在恩.莫族人中都称你为‘奇怪的人’对吗？”
一个声音蓦然响起。
“……他们不过是嫉妒我的才能罢了，这也就是有才能之人的宿命了。”
艾泽尔自负的大声回应道。
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一个骑着陆行鸟的男人出现，如镜的盔甲映射出盈盈月芒的淡淡光晕，修着一头很精干的短发，胡须也剔的很干净，双眼在严厉与精明之中也透出一种属于男性，或者说属于父亲的特殊的温柔——这种温柔并不是应即产生的，而是一直长存在此——这也是希德裁判长除了执法严厉以外在大陆上广富盛名的另一个原因¬。
马修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
……
“……哦……哦……”
一个醉汉踉跄着在前面晃来晃去，挡住了大半段路。
“哟！这不是廖特吗？我是你的爸爸，希德.兰德尔大人啊。”
他说着话，身体却倒了下去，廖特扶了上去。
“哎哎，我说廖特。你也和老爸我一起喝酒吧？”
“……才不呢。倒是老爸你还能走路吗……一个人回得了家么？”
“酒可是个好东西啊，讨厌的事情，全部都可以忘掉啊……”
廖特沉没了一会儿，突然抬起头大声问。
“那样的话，明天你就能振作了吗？”
希德打了酒嗝。
“当、当然咯。我说，在给我来一杯吧！”
……
“……这个人。缪特的爸爸，是裁判长？”

“艾泽尔.巴鲁比艾。”
“没想到连裁判长阁下都亲自出马。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
艾泽尔在胸前交叠起双臂，冷笑着。
“我想和您好好谈谈关于您制造的所谓抵消法则的事情。能麻烦您和我走一趟吗？”
“很抱歉，我拒绝，我知道这样做很没有礼貌，不过我并不想让自己受伤害。”
希德裁判长皱起眉头，座下那只健壮的陆行鸟仿佛也一时间受到男人情绪的影响，不安的不停移动脚步。他叹了口气，随即举起一张卡片，一阵高亮从艾泽尔周围发出，一个光球罩住了他。
“难道您是想动用，只有裁判长才允许使用的‘禁断’法则吗？只要我用任何法术，就会立即被送往监狱，我好怕啊。”
艾泽尔近乎是仰天大笑，用力的将酒瓶摔在地上，碎片飞散。
“你知道就好了，我不喜欢乱用暴力！”
虽然希德尽力压住火气，但声音已经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这仿佛与生俱来的威严也震慑住了恩．莫族炼金术士的狂傲。
“艾泽尔！”
马修担心的叫了他一声。
“哎，真没办法，我本来都没想过要在这种时候用的。你们都正大眼睛给我看好了，这就是……抵消法则！”
艾泽尔随即拿出另一张卡片，轻触光球球壁，一阵激烈的电流闪过，结界障蔽如同玻璃一般破裂，落在地上消失。
“没想到居然连禁断法则的效果都可以被抵消。真是的，不愧叫天才嘛！”
神殿武士们得到裁判长的允许，开始缩小包围圈。
“嗯，小子，很感谢你今天的帮助，艾泽尔．巴鲁比艾记住你了，有机会再见！”
然后他消失了！
希德裁判长皱了皱鼻子，似乎并没有因为逮捕失败而感到沮丧，接着注意到一个男孩注视的目光。
“小朋友，见义勇为是好的，不过很可惜，你救了人也并不见得之后就会有什么更好的影响，但我还是要赞扬你的义举……呃，在你背上的，是卡楠殿下吗？”
马修慢慢的点了点头。
“那想必就是你了……小朋友，也请你记住，即使无知者无罪，也别轻易破坏宫廷的东西，尤其是水晶，否则，你陪不起的……”
男人夹了夹双脚，扯动缰绳，陆行鸟乖乖的转了个身。
“希德殿下……请问你喝酒吗？”
正要离开的男人转过身，似乎有些好奇男孩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酒？伊瓦利斯的裁判如果嗜酒的话，会发生什么事呢？别告诉我你想不到……好了，还是那句话，适可而止……撤退！”
包围着他们的神殿武士们纷纷退回阴影。
马修注视着希德的背影，慢慢垂下头，心中充满了原本已经放下了很久的疑问，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回事，究竟有多少人来到了这里，为什么有的人记得过去，有的人却一无所知……还有缪特……这，这都是怎么回事？！
低下头的马修没有看见，在裁判长离开的最后一刻，他的眼神飘向了一阵站在旁边的白衣人。
后者点了点头。

“哟，你好，马修是吧，我是纳滋社团的新成员斯派克……”
白衣的武斗家一脸温和的笑容，朝他伸出了手。
刚刚沉浸在思考中的马修这才想起这位刚刚出手相助的帮手，歉意地微笑着，当得知竟是新的社团成员是不禁欣喜异常，不知道莫古兰知不知道这个消息，否则也一定会高兴死了！
“是，是吗？刚才真是谢谢你……没想到，我们竟然会多了这么强的伙伴！”
“还好啦……呃……你背上的是女朋友吗？长得好漂亮呢……”
斯派克状似惊叹的赞美了一阵，但当看到卡楠已经转醒的直视的目光后又一脸无奈的耸了耸肩，露出了无辜的笑容。
“月咏圣骑士团唯一除圣骑士，主教，莫古里骑士，贤者，近卫护骑士，神殿武士职业的两个人，歌姬卡楠和人类手足协调武斗家斯派克……你还装得真像啊……”
马修稍稍皱起了眉头。
卡楠小姐和这个人原来认识吗？还有，又是那个“月咏”……
“武斗家不是邦加族的特殊职业吗，可你明明是人类……”
“因为他也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
马修突然想到丽滋在这个世界，也是以维艾拉族的身份出现，可依旧保持着人类的容貌，这难道和他们在过去世界所追求向往拥有的性格品质有关系吗？这个人，竟然也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
“真的是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邋遢……说起来，你怎么会加入纳滋社团？”
“因为月拜托我了啊，说莫古兰需要帮手，我正好也没有事情做，又缺钱了，所以过来找点事情做，顺便也买几件新衣服……”
斯派克笑眯眯的解释着。

“啊！大色狼斯派克咕啵！”
“啊！糖糖怪莫古兰！”
莫古利和武斗家一起大叫着冲向对方，最后大笑着抱在一起，最后更是互相使劲扭住了对方的脸颊，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咕啵？！”
“因为月说莫古兰需要人帮助，我当然就‘咻’的一下飞过来帮你了！”
“斯派克大好人咕啵！”
莫古利真的如同马修所向想象的那样极为高兴，这一下子，似乎一段时间以前的一种感觉重新回到了心中。马修望向歌姬。
“卡楠小姐……原来是月咏圣骑士团的成员吗？”
协调者同盟的歌姬不太确定马修问这个问题的意思，稍稍有些迟疑的点点头。
“你知道……为什么莫古兰会合这个组织里的人那么熟识……”
卡楠静静的眨了眨眼睛，体会到了马修心底莫名的对于这个组织的厌恶，来自于这个组织在某种程度上威胁到了他的友情。她理解的轻轻捏了捏他的肩膀。
“因为啊，莫古兰的父亲也是这个组织里的成员呢……是个很有责任感的莫古利骑士，当时我还没有离开月咏，他曾经带着小莫古兰和小诺诺给我们看——在骑士团里好受欢迎，他们那时都长得超可爱——，还有他温柔贤惠的妻子。当时真的是一个很和睦，很完美的家庭，但是这个人，却有一天突然失踪了，不明原因，也没有留下任何口信。我们曾经大力着手于搜寻，可是依然没有他的消息。于是那个可怜的女人也就只能自己带着两个孩子。”
“当时大家都很照顾他们，尽力的帮助他们家渡过难关，后来我脱离了组织，也曾记过钱去，可当时莫古兰太小，所以现在对我都没有什么记忆了……你不知道，在伊瓦利斯，莫古利的孩子免疫力很低，很容易生病，所以当时他们的妈妈几乎天天都要为他们的病而忙上忙下，最后，终于因为积劳成疾而早逝了……”
马修低下头，想到了自己的母亲，现在在这个世界，对于她的现况什么都不知道，而自己却在一段时间内一直没有注意这件事，这不禁让他感到一阵惭愧和难过。
“就这样，莫古兰从小就和月咏的大家有着很深的交情，我是后来就没有去看过他的，所以他对我没什么印象。而另一方面，从小就独立的他也在心中深深的恨他自己的父亲，是以为他抛弃了他们了吧……”
男孩轻轻叹了口气，为了朋友的不幸遭遇而默默感叹，然后眯起了眼睛，咬住牙。
“这个组织，很强悍啊……有莫尼先生，有莫古兰和温莉小姐的老师奥奇教授，有卡楠小姐，有斯派克先生，还有那个叫做……月的圣骑士……”
歌姬看到男孩的目光中露出了些许的敬仰，自己也不禁有些开心，毕竟对于她来说，在月咏的那段日子，是她最快乐，也曾是她最引以为傲的时光。
但接下来她看到男孩期待的目光，似乎希望能听一听这个传奇社团的事迹时，内心又是一阵慌乱。
“马修……我的故事，总会告诉你的，别着急……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