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之旅

2003-03-12 18:38 | alucado

030308
想为一些印证时光在流动的人和事写些什么,很久前就有此打算只是曾一度忘却。当我在以为什么都没变的2003年3月1日再次进入“东方电玩”时,一切都变了,那时起就确定(或者说重拾以前的念头)要写,一定要,我需要,GameGirl需要,游戏东西需要,娱乐大搜查需要,流行纪念册需要,不知是否如梭的时光也许要。
1999~2000每天必看的节目是娱乐大搜查,本身没有什么特别吸引人的内容,无非某某导演开什么新片、某歌星出车祸或发新唱片、哪里又开演唱会啦不一而足。主持人叫黄子珈,大眼睛,头发呢?因为我叫的上名的发型实在有限,而她的更是特别,所以具体的发型一时不知如何描述,脸上表情很丰富(超越了做娱乐节目必须的那种),有把无聊变成趣闻的本领。那时也不知为什么一过六点就换到这个节目,这样陪我度过了无聊的高中,无聊的六点。2002年不知是怎样的假日,想起六点的黄子珈想的不行,什么也没带一个人坐车回家。
“等待,不用急,她就在那里,六点一过就来”我对自己说。六点,屏息,熟悉的片头长的离谱,主持人出现,浓眉?短发??男人!!!!
“谁呀,你是?”
“Hi!欢迎收看娱乐大搜查,我是主持人@%#……”
我按遥控,电视发出“啊!!”的一声惨叫,一切归于沉寂。我瘫在沙发里,失落,像潮水一样的失落,乌云似的失落,水银般的失落,流放于茫茫宇宙的金唱片的失落。什么时候变的呢?我试着向前追忆,但就是没有那一段,要是她说过“我要掉去主持其他节目了,当然会很想念大家的,希望大家继续支持我”,这样我就可以作好改变的准备。
“时间已经跳跃了,我也该行动了吧。”
“是啊!应该没错”。
之后几天我到所有能想到的网站查找“Angle”(她的网名),但一无所获。
“算了,就算找到又能怎样,难道问她‘为什么没告诉我你要要离开?’”
“是啊!逝去的就再也不能挽回了。”
我面带微笑下线。
2000~2001偶然看到旅游卫市的“游戏东西”便每个周六到亲戚家看,平常在学校收不到的。主持人叫什么来着?时间没给我机会记住那动听的几个字(应该是动听的吧),样貌到记得很清楚:长发、T-shirt、牛崽裤、没有耳环项链、说话喜欢以30度角幅度转来转去。有时我会想象她若扮作春丽主持收视率一定还会上升。经她介绍看到不少好游戏,ICO我最喜欢,主人公拿到激光剑后,若拉着女孩的手剑就会伸长两三倍,手牵手的冒险感觉一定不错,不过一拉女孩的手就伸长两三倍未免太露骨吧!
蓦然发现主持人换了时,竟恍若梦中,不知怎么搞的新发布的游戏也一个不如一个,等了一段时间,确定自己也该跳跃了便不再去亲戚家,当然不去还有其他一些原因,反正再没有等着看“游戏东西”的激情了。
“原来同样的事物被不同的人介绍会有这么大的差别”
“是啊!若没有能介绍精彩世界的人,世界应该就是令人厌恶的吧”。
在学校没事就听广播,我的广播在那一年一直接着电源并放在同一个频率上——西安音乐台,早上来电就自动响起,晚上停电就自动停止,最爱的是晚上11:03的“流行纪念册”,一方面我这人或许有点怀旧情结,另一方面宿舍11:45左右停电,几乎没有完整的听完过这个节目,致使她多了一种残缺的美,节目的开头语我最中意:“你以为她消失了,其实她还在;你以为你忘记了,其实你还记得;你以为她是首歌,其实她是青春的纪念……”。那年主持人是叶子。
2002几乎没听广播的一年,每天都夸张的感到光阴似箭,“你不觉得,如果一旦睡着就意味着一天结束了”我这样对一个朋友说,她的回答是“当哲人去好了”。总之我就是这么想的,所以我借来应急灯,每天看书到2:00am,节假日甚至到4:00am才入睡。结果可想而知,今天照样在明天到来前离去,没有为我的执着而多留片刻,学会煎鸡蛋怕是唯一收获(晚上不睡总是会饿的)。
再次听“流行纪念册”是12月24日,舍友有的上街有的打牌,我一人坐在床上,没出去过圣诞一方面因为后天有一门考试,另一方面因为孤独一人在喧闹的人群中穿行的经历有一次就足够了。我打开广播,但并没听到想听的声音,“叶子也不在了?”我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楞楞的听她重复了几次“各位听众,您现在收听的是西安音乐台每天十一点零三分准时播出的老歌回放节目流行纪念册,我是$#%”。
“确实不是叶子了”。
我关掉广播、关掉所有的灯,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也没想的睡了。
确实是不值一提的一年除了叶子的离去外就只有常微考试抄的很爽,四级第二次被挂和发现卖PS的“东方电玩”有一个笑的很美的女孩GameGirl。
030309
2003年3月1中午12:15,突然很想理发,走到理发店门口看到老板在吃饭,不忍打扰,也很怀疑他饿着肚子时的技术。
“回去吗?”
“恐怕会懒得再出来了,等会吧。”
我信步前行,一个穿深色衣服的短发女孩匆匆走过,忽然就想起了上次见GameGirl的情景。去年11月的一天,我走进“东方电玩”,店很小,和卖手机的合租的门面,正对门口是手机柜台,左手边是游戏柜台,GameGirl就坐在后面,见我进来便站起身冲我微笑,眼睛清澈而明亮,以至于我记忆中店是暗的,衣服是暗的,门口的阳光都是暗的,惟有眼睛照亮有魔力的微笑,魔力的作用就是使我无法不买东西就离开,不愿那眼睛因失望而有哪怕一秒的暗淡。
“您想要什么?”
“放浪冒险潭有吗?”(她转身找了一会,拿出一张)
“是这个吧?”
“是……不过……我想要英文版的。”(她又转身去找)
从背后看她应该不是店主,不知店主对她怎么样?我暗自想着。
“哎呀!没有英文版的,日文版不行吗?”
“可是,就是想要英文版的,算了……,那……有时空之旅吗?”
“现在没有,过几天再来就会有了。”
“这样啊……(‘还有什么可买的?’她又在对我施魔法了),恶魔城有吧。”
“是……在这!月下夜响曲是吧,不过也是日版的。”
“没关系,就要日版的。”
我付了钱,她用依旧美丽的微笑送我离开。出了门不禁深深的呼了口气,看了看手中的CD封面和几年前的那张一样。
“她现在怎么样呢?”想着,已来到“东方电玩”的门口,一个男的坐在门口打不知名的游戏,我两手插在外套口袋里,慢慢走进去,白墙?!正对门口,手机柜台已不翼而飞了。立正向左转,没人。30秒后一个小伙走进来,走进柜台,
“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呢?GameGirl!)
“时空之旅有吗?”
“有,穿越时空是吧。”他熟练的翻看目录查找碟号,转身取碟。
(GameGirl呢?不在这干了吗?)
“还要其他的吗?”
(要不要问问他以前的女孩哪去了)
“恶魔城有吗?”
“有,还要什么?”
(问一下吧)
“不,就这些吧,这张碟试一下好吗”
“这里没机子,有问题你就拿来。”
我付钱,拿碟,离开。“给你拿袋子装上吧”背后有人这么说,我加快脚步头也不回的离开,或者说逃走。
我选了一些人作为我的世界的楔子,力图把它稳稳的钉在白墙上,以便按图索骥,找到自己的方向。但时光如此剧烈的跳动使她们无不一一松动,最终掉落加入了那率动,而我的世界便如大海中的一帆孤舟、狂风中的一片落叶,没有方向也控制不了方向的漂飞向未知的时空。
看着时空之旅,时常想起她说:“过几天再来就会有了。”可我来了,却什么也没有了,难道我来晚了吗?

030310
昨晚做了个梦,在一间教室里,只有我和我前面一排有微弱的灯光,能看到的仅有左边和前面得人,好象还有其他人但黑黢黢的看不清,左边的人转过脸看着我,前排的也转身看着我,我发现他们都是小孩,抬着头,眼睛一闪一闪的像叶片上的露珠,他们顺理成章似的开始唱歌,曲调优美舒缓,词听上去有点莫名其妙但又恰如其分,但分明透着忧伤,渐渐的整个空气都流淌着蓝色的忧伤,我也禁不住落泪。本应是不知愁的孩子,怎会如此忧伤呢?早上起来想了半天,还是不明白这个梦暗示着什么。
晚上临睡前想起“流行纪念册”的开始语,有几句却怎么也记不起来,看表11:27,我打开广播,正在放“冬季到台北来看雨”,
“这首歌据说是根据歌手一个朋友的凄美爱情故事而写的,所以唱起来也格外深情……”
是叶子回来了。我继续静静的听着,没有太多兴奋或激动,心情反而更加平静……

“也许什么都还没有决定,随时都可以重新开始。”
“是啊,重新开始,行不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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