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条征文】身影
2005-03-01 00:06 | 死跑龙套的
“我说，人难道只能分为男女吗？”少女忽然醒悟过来似的问。
漠然的阳光笼罩在她漆黑的发髻上，折射出奇异的紫色，让她白皙的脸似乎
多了几分血色。
高山不禁泛起了苦笑的心情。对于这种问题，最明智的回答就是沉默。
“真是无聊的男人啊。”她站起身，小鸟般的展开双臂，回头凝视窗外。阳
光把窗棂染成嫩黄的颜色，蓝白色的天空下常春藤还在寒风中发抖，总有点不
对味的感觉。
几天前，高山心血来潮地带她去温泉，以为宛如小树般蓬勃生长的少女会变
成楚楚可怜的大姑娘，没想到她却傻里傻气地爱上了一个身影。
说是身影，其实不过是走廊尽头晃动过的暗色。那时高山还在温泉里悠然自
得的打着瞌睡，女孩子却站在池边，双眼炯炯有神：“完蛋了，我爱上了别的
男人呐。”
根据她的描述，那个身影实在是很可疑。首先，到底是男是女尚无结论；其
次，有无家眷更是让人头疼的问题；最后，那东西难道真是人类吗？或
许是山上跑下来的野猴子也说不定。
“不是你想的那样。”少女鼓起面颊，气呼呼地辩解：“比你还要高，大概.
..到你这里。”她爬到凳子上，在距离高山头顶四五公分的空气中比划。
如果是真的话，应该是男人。高山虽然算不上魁梧，但至少需要低头和女人
讲话，倘若温泉里真的出现了彪形壮妇，那么肯定会很轰动。可至少是现在，
庭院里的安宁丝毫没有被破坏的预兆，就连远处楼上的三弦声都可以隐约听
到。
高山的神经也随着这安宁迟钝起来，脱口而出：“那我怎么办？”
“你不是打算明晚就回去吗？”少女的眼角微微上扬，现出吃惊的神色，这
反应几乎让高山肯定自己问了个愚蠢的问题。
“说起来我们的确不是恋人啊。”他懒洋洋地叹了口气，“希望在我回去
之前，你还是让我见见那个人，这样回去后我也好交待。”
明快的微笑浮现在少女的脸上，她欢乐地跑开，一个玻璃瓶掉在
雪地上，还没等打转就静止不动了。高山在来的
路上把这个东西送给少女，故作漫不经心道：“香水
，给你的。”
刚凑到鼻子下，少女就皱起了眉：“是讨厌的女人的腥臊味啊。”
女人的腥臊究竟是什么味，高山并不知道，少女就连说代比划的让他明白：
和郁金香花蕾的味道差不多。这反倒让高山迷茫不已，还没有绽放的花，怎么
会有成熟的味道。
到底有几许少女渴望变成女人，很难下结论。为了爱情的话，大概都会奋不
顾身吧。高山凝视着她的背影，略带讽刺的想。
夜幕降临的比预想中早，晚饭高山吃的依旧有滋有味，少女却硬拉着他去看
晚景。情侣们的思路总和理性格格不入，居然在窗口燃起了烟花，整栋旅馆都
被耀眼的光芒笼罩，带有硫磺味的浓烟顺着北风，穿越无人的温泉，消失在墙
外的白桦树梢。
这可以被称为浪漫吗？可惜制造浪漫的人却看不到，要么，制造浪漫本身才
是最大的浪漫？高山的胡思乱想很快便被尖叫声打断，飞溅的火星意料中的引
燃了室内闲置的蚊帐，一对男女叽里哇啦的探出脑袋，惊慌地大喊大叫，像是
遇到了海难。
火被扑灭了，女人的外套却湿了个透。站在大厅里，她揪住男友的胳膊，略
带哭腔地问：“该怎么办，到底怎么办啊？”少女盯着他们看了半晌，忽然放
声大笑。
因为是孩子，所以才讨厌这种味道吧，高山略带宽慰地忖思，随手把香水扔
到了垃圾桶里。
翌日，高山起的很早，再过八个小时班车就要来到，到时再慌乱地收拾东西
未免难堪。他把牙刷装好后发现自己居然没有刷牙，于是嘟哝着又取出来。至
于自言自语的内容，大可不必深究。
少女从门外走进，一屁股坐在床上：“那个人我找到了。”
“是吗？”高山把背包扔到地毯上，“带我去看看？”
“算了吧！”少女不自然地扭动了一下身体，“我忽然改了主意，虽然有点
任性，但也总比勉强着表白的好。”
结果出乎高山的意料，可听起来总有点怪怪的，仿佛有些雨前潮湿的味道。
不过既然回去后免了大费周章解释的过程，高山还是松了口气。等少女告辞
后，他边刷牙边做鬼脸，很单纯的逗自己开心，随即发现自己已经刷过一回，
忽然又被沮丧占据了心灵。
班车发动的刹那，少女紧握着高山的手凉了凉，并且宛如耳语般的小声说：
“那是女人的讨厌的腥臊味啊。”
眷恋地走到车尾，高山像是要把旅馆的剪影印到脑海中，然后加以焚毁。后
排一个喝的醉醺醺的男人想要和他搭话，高山装聋作哑的总算摆脱了纠缠，正
当要回座时，那个男人兀自絮絮叨叨：“身上是什么味道啊...难道是摔倒垃圾
袋上留下的？”
高山心头一阵翻滚，犹如被奇迹镇住的海啸。他茫然地看着少女：那个背影
竟会是这样丑陋的男人吗？或者只是个垃圾袋？不过无论是哪种结果，不都太
荒谬了吗？
“是讨厌的女人的腥臊味啊...”高山情不自禁地说出了声，目光停留在少女
身上，她的肩头微微颤动，赶忙走过去把外套披到她的肩上。少女蜷缩在宽
大的外套中，瞬间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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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然的阳光笼罩在她漆黑的发髻上，折射出奇异的紫色，让她白皙的脸似乎
多了几分血色。
高山不禁泛起了苦笑的心情。对于这种问题，最明智的回答就是沉默。
“真是无聊的男人啊。”她站起身，小鸟般的展开双臂，回头凝视窗外。阳
光把窗棂染成嫩黄的颜色，蓝白色的天空下常春藤还在寒风中发抖，总有点不
对味的感觉。
几天前，高山心血来潮地带她去温泉，以为宛如小树般蓬勃生长的少女会变
成楚楚可怜的大姑娘，没想到她却傻里傻气地爱上了一个身影。
说是身影，其实不过是走廊尽头晃动过的暗色。那时高山还在温泉里悠然自
得的打着瞌睡，女孩子却站在池边，双眼炯炯有神：“完蛋了，我爱上了别的
男人呐。”
根据她的描述，那个身影实在是很可疑。首先，到底是男是女尚无结论；其
次，有无家眷更是让人头疼的问题；最后，那东西难道真是人类吗？或
许是山上跑下来的野猴子也说不定。
“不是你想的那样。”少女鼓起面颊，气呼呼地辩解：“比你还要高，大概.
..到你这里。”她爬到凳子上，在距离高山头顶四五公分的空气中比划。
如果是真的话，应该是男人。高山虽然算不上魁梧，但至少需要低头和女人
讲话，倘若温泉里真的出现了彪形壮妇，那么肯定会很轰动。可至少是现在，
庭院里的安宁丝毫没有被破坏的预兆，就连远处楼上的三弦声都可以隐约听
到。
高山的神经也随着这安宁迟钝起来，脱口而出：“那我怎么办？”
“你不是打算明晚就回去吗？”少女的眼角微微上扬，现出吃惊的神色，这
反应几乎让高山肯定自己问了个愚蠢的问题。
“说起来我们的确不是恋人啊。”他懒洋洋地叹了口气，“希望在我回去
之前，你还是让我见见那个人，这样回去后我也好交待。”
明快的微笑浮现在少女的脸上，她欢乐地跑开，一个玻璃瓶掉在
雪地上，还没等打转就静止不动了。高山在来的
路上把这个东西送给少女，故作漫不经心道：“香水
，给你的。”
刚凑到鼻子下，少女就皱起了眉：“是讨厌的女人的腥臊味啊。”
女人的腥臊究竟是什么味，高山并不知道，少女就连说代比划的让他明白：
和郁金香花蕾的味道差不多。这反倒让高山迷茫不已，还没有绽放的花，怎么
会有成熟的味道。
到底有几许少女渴望变成女人，很难下结论。为了爱情的话，大概都会奋不
顾身吧。高山凝视着她的背影，略带讽刺的想。
夜幕降临的比预想中早，晚饭高山吃的依旧有滋有味，少女却硬拉着他去看
晚景。情侣们的思路总和理性格格不入，居然在窗口燃起了烟花，整栋旅馆都
被耀眼的光芒笼罩，带有硫磺味的浓烟顺着北风，穿越无人的温泉，消失在墙
外的白桦树梢。
这可以被称为浪漫吗？可惜制造浪漫的人却看不到，要么，制造浪漫本身才
是最大的浪漫？高山的胡思乱想很快便被尖叫声打断，飞溅的火星意料中的引
燃了室内闲置的蚊帐，一对男女叽里哇啦的探出脑袋，惊慌地大喊大叫，像是
遇到了海难。
火被扑灭了，女人的外套却湿了个透。站在大厅里，她揪住男友的胳膊，略
带哭腔地问：“该怎么办，到底怎么办啊？”少女盯着他们看了半晌，忽然放
声大笑。
因为是孩子，所以才讨厌这种味道吧，高山略带宽慰地忖思，随手把香水扔
到了垃圾桶里。
翌日，高山起的很早，再过八个小时班车就要来到，到时再慌乱地收拾东西
未免难堪。他把牙刷装好后发现自己居然没有刷牙，于是嘟哝着又取出来。至
于自言自语的内容，大可不必深究。
少女从门外走进，一屁股坐在床上：“那个人我找到了。”
“是吗？”高山把背包扔到地毯上，“带我去看看？”
“算了吧！”少女不自然地扭动了一下身体，“我忽然改了主意，虽然有点
任性，但也总比勉强着表白的好。”
结果出乎高山的意料，可听起来总有点怪怪的，仿佛有些雨前潮湿的味道。
不过既然回去后免了大费周章解释的过程，高山还是松了口气。等少女告辞
后，他边刷牙边做鬼脸，很单纯的逗自己开心，随即发现自己已经刷过一回，
忽然又被沮丧占据了心灵。
班车发动的刹那，少女紧握着高山的手凉了凉，并且宛如耳语般的小声说：
“那是女人的讨厌的腥臊味啊。”
眷恋地走到车尾，高山像是要把旅馆的剪影印到脑海中，然后加以焚毁。后
排一个喝的醉醺醺的男人想要和他搭话，高山装聋作哑的总算摆脱了纠缠，正
当要回座时，那个男人兀自絮絮叨叨：“身上是什么味道啊...难道是摔倒垃圾
袋上留下的？”
高山心头一阵翻滚，犹如被奇迹镇住的海啸。他茫然地看着少女：那个背影
竟会是这样丑陋的男人吗？或者只是个垃圾袋？不过无论是哪种结果，不都太
荒谬了吗？
“是讨厌的女人的腥臊味啊...”高山情不自禁地说出了声，目光停留在少女
身上，她的肩头微微颤动，赶忙走过去把外套披到她的肩上。少女蜷缩在宽
大的外套中，瞬间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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